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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报复老公的一夜情 情人却只当我是床上玩物

   日期:2025-07-02     来源:www.fzwsu.com    浏览:342    评论:0    
核心提示:这一天离祁树杰出事刚好九十三天,十一国庆节刚过。“你没事吧?”米兰小心地问。“没事,我能有哪些事?”我嚼着满口的食物非常平静地说。其实我心里恨不能拿刀杀人。“真的没事?”李樱之也问。这倒让我感觉好笑,我虽然心里憋闷,但外表看来还是活得好好的...
大妈和鲜肉一夜情,真爱狗看沉默了/>  这一天离祁树杰出事刚好九十三天,十一国庆节刚过。  “你没事吧?”米兰小心地问。  “没事,我能有哪些事?”我嚼着满口的食物非常平静地说。其实我心里恨不能拿刀杀人。  “真的没事?”李樱之也问。  这倒让我感觉好笑,我虽然心里憋闷,但外表看来还是活得好好的,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按外人的怎么看,我活得滋润着呢。国庆长假我都没如何出去,一个人在家清理屋子,把所有是祁树杰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储物室。然后用一把大锁锁住,往事就那样被我满怀仇恨地锁进了阴暗角落。接着我开始换家具,包含床上的被单,还有窗帘,盆景和各种摆设,只须是能换的我全换了,以至于米兰和李樱之来找我时,都以为走错了房间。她们看着忙得气都喘不上来的我半天没回过神。我看到两位老同学却非常是开心,立刻拉着她们来到酒店,点了一大桌子菜。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放心好了,我不会寻短见的,我才不会傻到为背叛我们的老公去陪葬呢,你们看着好了,我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得好。”我微笑着说。这倒是真话。  “你能这么想就好,大家也就放心了,”李樱之握住我的手说,“如果感觉日子难过,大家会常常来陪你的,我老公去上海学习了,毛毛也送去了奶奶家,我有空闲。”她比我要早一年结婚,孩子都四岁了,过得非常幸福。米兰没结婚,在杂志社工作,也一直过得非常快活,她这人什么都非常不错,就是对钱太敏锐,没说几句就直奔主题,非常不是时候地问了句,“听说祁树杰在遗嘱里给你留了一大笔钱,你要了没?”  我一愣,冷冷地抬眼看她,“你感觉我会要吗?”  “为何不要?那是你应得的!”  米兰一听到我没要那笔钱立即变得非常激动。  “不,我不要他的钱!假如要了,就是同意他的补偿,他对我的伤害难道是用钱可以补偿的吗?”我忽然放大音量,瞪着双眼叫了起来,激动地敲着桌子说,“不,不,我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我要让他即便上了天堂也辗转难眠,我要他的心在墓地里也为他的所作所为不安,我要他下辈子做牛做马给我还,而且是加倍地还!”  米兰吃惊地看着我恶狠狠的样子,像看一个怪物。  “你没听说过吗?人死是不可以欠债的,我找他讨不了,老天也会找他讨,在他身上讨不了,也会在他的亲人身上讨,在他亲人身上还讨不了,嘿嘿……”我冷笑起来,“不急,下辈子老天也会追着他讨的,他逃得了今生,逃不了来世!”说完我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狠狠嚼着,一脸决然。  是啊,开始我也以为我会活不下去的,但我还是活过来了!虽然不甘心,但我不会被祁树杰击垮,有句话说“置死地而后生”,祁树杰明摆着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但他哪儿了解我会死而后生呢,我还是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白天我照常上班,晚上做完节目回到家倒头就睡,到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于是又整理着上班。这样周而复始,日子一每天过去,我居然过得非常平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吃饭睡觉逛街购物做美容一样不落,每当我大包小包地提回家,或是容光焕发地从美容会所出来,邻居们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查看我,议论纷纷的,“瞧瞧,这算什么夫妻,人才死几天,就……”,言下之意我懂,老公去世了做老婆的不但不悲伤还比以前更精神了,看样子就不本分。祁树杰假如地下有知,估计也会气得从骨灰盒里跳出来,那又如何着呢,他跟别的女性寻欢寻到阴曹地府去了我凭什么还给他守节啊? “考儿……”  米兰担心地看着我,非常害怕的样子,她了解这时的我就像一只装满炸药的火药桶,触碰不能,一碰就炸,我心中的仇恨足以毁灭整个世界,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在诅咒,而且诅咒的不止是祁树杰!  “你知不知道,考儿,”米兰试图岔开话题,“祁树杰的哥哥还没有联系上呢,我发动了所有些关系都还是杳无音信,也不了解他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祁树杰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我打断她,重重放手手中的刀叉,金属碰到盘子立即发出刺耳的声音。  祁树杰的确有一个哥哥,但这个哥哥十几年前就离家出走去了海外,极少跟家联络,反正我就没见过他,结婚的时候他倒是发过一封贺电过来,从那时算起到目前已经四年杳无音信,哪个也不了解他游走世界什么角落。  目前祁树杰去世了,于是就有亲戚提醒祁母,尽快联络海外的儿子,不管以前有哪些过结,毕竟他已是祁家唯一的血脉了。祁母表示同意,尽管多年来她非常不愿提及那个不听话的不孝子。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正如米兰说的,也不了解他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米兰在杂志社,找人的事她当仁不让)。我原本是有的同情老太太的,但婆媳关系一直非常僵,祁树杰死后她非但没觉得媳妇受了委屈,反倒觉得是媳妇对她儿子不好才致使他另寻新欢最后送了命的,这无疑让本来就很难为继的婆媳关系愈加雪上加霜。即便是我最后舍弃了遗产的继承权,那个老妇人也没改变她一贯的冷漠,连问候的电话都没一个,仿佛我做这所有是应该的,我是死是活对他们祁家来讲已经毫不相干。  “过去的事不再计较,别把自己弄得太苦,犯不着的。”米兰竭力劝解我,樱之也帮着说话:“是啊,考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的是已经过去了,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考儿,你这个样子让大家非常担忧!”  “别为我担忧,米兰,你仅需告诉我,”我忽然扬起脸,疯了一样的,残忍地说,“哪儿有墓园,我要埋了他,把他永远的深深地埋在地底下……”  这么说着,就表明所有都结束了,什么海誓山盟都是见鬼的,人心这样险恶,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也就不可防止,而他既然选择如此的方法离开,我感觉没必要再去哀怨什么了。还是那句话,我发誓会用最快的速度忘了他!  一个礼拜后,经米兰的介绍我找到了长青墓园。  环境非常不错,依山傍水,大片的青松和柏树围着墓园,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在山丘间延伸起伏,粉白的和金黄的野菊花散落在草地间,山风阵阵吹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菊花香,好像要唤起我对往事的某些回忆……  可是好奇怪啊,对于过去我居然记不起什么了,往事竟比那山风还轻渺,在心底晃了一下,就再也寻不到值得记忆的痕迹。我突然发现过去所生活的十年竟是一片空白!  我想不起这十年来我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中学小孩子早恋,还没有好好享受恋爱的滋味那个我爱慕的男生就溺水而亡,我到目前已记不起他的样子,他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个模糊的影子,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被钉进棺材时,脸由于化了死人妆红红的。跟我刚开始认识他时一样,大家参加学校里的合唱团,有一次演出他的脸就化得那样红,当时我还笑他说,化得那样难看还不如我给他化,他却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说:“你化得好妆?化死人妆吧,我去世了你再给我化!”哪个了解,他死后真的是我给他化的妆,是我用自己平时偷偷买的便宜化妆品给他化的,脸化得非常红非常红,这事过去这么多年,目前想想真没什么意义,反而青春过早调谢,还落了个后遗症,从此惧怕化妆,就是化也从不擦胭脂,所以我的脸这么多年一直是苍白没血色的。  后来到了大学,少女年代落下的病还没有好,一直郁郁寡欢,敏锐多疑,神经质。那时候我非常瘦,那个爱我的男性常常怜惜地叫我“病猫”,那个男性是我的老师,这场师生恋弄得双方狼狈不堪,目前想来更没什么意义,反而让我从此惧怕让人爱,由于爱我的人仿佛都没好下场。  真是不幸,我后来的老公祁树杰也是爱我爱得死去却没活来,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然后死掉,所以我跟他四年的婚姻也没意义,我什么都没得到,却什么都失去了,所以回想过去我才会一片空白,即便是此刻面对山清水秀的漂亮景色,也是一片空白!  一阵风吹来,携带些许凉意,我打了个冷颤,思绪又回来了。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开满野菊花的僻静山坡上,员工指着脚下的土地说:“小姐,就是这,你看还认可不?假如不认可,还可以带你到别的地方看看。”  我四下张望,当然非常认可,这的确是一个叫人长眠的好地方,假如可能,我真期望在此长眠的就是自己。可长眠的是老公祁树杰,今天我是来给他找坟墓的。想想也真是讽刺,他活着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是他帮我安排妥当,由于我是个不喜欢操心的人,女性操太多心会老得快。他也不想我操心,即使我有心帮忙,也插不上手(我的糊涂和粗心一直让他对我不放心),目前好了,终于轮到我来安排他了,却是帮他选坟墓,原来他还是信赖我的,奇怪以前如何没感觉。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个坟墓上,那墓碑上的字让我心跳加速:爱妻叶莎之墓。叶莎?!我几乎跳起来,忙奔过去仔细看碑头上的小字,那是死者的生辰和卒时的日子,7月13日,正是祁树杰出事的那天。再看落款,夫耿墨池立。耿墨池?就是葬礼上见到的那个男性吗?  我死死地盯着墓碑上叶莎高贵的黑白照片,一股残忍的杀气在心底腾地一下冒了出来,火焰般剧烈燃烧,我感觉头脑此刻异乎一般地清醒,仿佛一生都未这么清醒过,我走过去,仿佛一步步走向祭坛,就是粉身碎骨我也无所顾忌了,

我逼近那个女性,盯着那张冰冷的黑白照片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晚上回到家我又在做那个梦!  不少年前,我还只有多大岁数的时候,总做同样的一个梦,梦中没具体的人物和场景,只不过一种感觉,我总感觉有人掐住我的脖子,让我没办法呼吸,我拼命挣扎,喊不出,也动不了,无人救我,无人理睬我,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包围着我。那种窒息和绝望到今天让我心有余悸。  我一次次在梦中惊醒,泪流满面,吓出一身冷汗,不少次我在噩梦中以为自己就那样窒息而死,我被那个噩梦困扰了不少年。加上体弱多病和营养不好的,我的童年就是在不断地看病和吃药中度过的,妈妈曾以为我养不活,她给我算过命,算命的说我是被一个吊死鬼缠住了,说我一身的邪气,命里怕是多劫数。妈妈烧钱为我求了个护身符,成效仿佛并不明显,我的噩梦一直做到了十多大岁数,十四岁吧,那一年我忽然就不再做那个梦了,家人非常高兴,以为我从此摆脱了那个所谓的吊死鬼,我一生都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了。  可是我目前为何又在做这个梦?我第三让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了,也动弹不能,四周寂静如墓地,无人救我……  祁树杰,我的老公呢?  啊,他在那,身边还有个女性,他们站在那个湖边冲我挥手呢,我努力想看了解那个女性的面容,可是看不清,中间隔了个湖,湖上又有雾。  祁树杰,你过来,你在做什么?你为何跟那个女性在一块?你心里只有我的,你如何可以跟她在一块?我听见自己在喊,拼命地喊……可是他听不到,湖上的雾愈加重,日渐地,我看不到他了,还有那个女性。  我在湖这边急得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就醒了,虚脱般仰卧在床上,混乱中我竟弄不清自己所处的黑暗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了解,这又将是一个不眠夜!自从祁树杰出事后,失眠的恶疾就一直困扰着我,我常常在梦里见到他遥远而模糊的脸。他仿佛非常愁苦的样子,看着我欲言又止。他想怎么说呢?想说他丢下我沉入湖底是无奈之举,还是想说他对我的背叛是情非得已?我没办法了解答案(而且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反正事已至此,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老天就是把我这条命拿走又怎么样呢?  但有时我也在想,我到底要什么,想要什么,一间房屋、一张床、一把摇椅、一本书、一个男性……我真的不了解自己要什么,由于到目前我什么都没要到,是我的和不是我的都已经不是我了,我常常纳闷,是什么时间开始“失去”的呢?自然又想起大学时谈过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那个男性非常有魔力,比我大十七岁,是个副教授,有家有室。东窗事发后,他老婆举着刀杀进我上课的教室,而那位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副教授却进了监狱,他在跟老婆争吵时误将她从自己家里阳台扔到了二楼,老婆摔成了植物人,他投案自首。我本应为此自责一生,可是非常奇怪,我对他并没多少愧疚感,除去心上的旧伤口偶尔发痛,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而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失去”的,青春、欢颜、爱情、妄想、自负、期望……  无法,我骨子里就是个狠心肠的人,做事出格,无可救药。就拿改名字来讲,我原来的名字叫白萍,俗不可耐,我对那个名字厌恶到了极点,感觉如此一个庸俗的名字实在配不上自己漂亮独特的脸蛋。直到有一天我在看一本电影画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叫劳伦·白考儿的美国女演员的照片,我立即被照片中那张冷漠绝世的漂亮面孔吸引,那照片我一直保留到今天,大而冷漠的双眼,紧闭着的沉默的嘴唇。我说不清为何一眼就迷上她,尽管此前我从未听过她的名字看过她的电影,但我就感觉她傲然独立的样子就是我的前生,于是我当机立断把我们的名字改成了白考儿,这名字从字面上看毫无意义,但它独特,这已经足够。当年我十一岁。爸爸为这事狠狠揍了我一顿,说我连名字都自己改,长大了非上天不可。果然不出所料,在那些成长的岁月里,我的确是每件事跟人作对(我了解改变不了周围的人对我的怎么看,就只能靠改变自己来进行反击),结果是恶性循环,我没上天,却入了地狱,恶劣的名声一直跟随到今天。

  有一位畅销作家写过一篇非常有意思的小说《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我有时也非常怀念自己声名狼藉的日子,正是由于名声问题,大学毕业后我没法在当地混,只好一人逃到北京开始漫漫无期的“北漂”生活。我是学大众传媒的,到了北京后折腾来折腾去的,最后竟成了一名配音演员。当时我在一家用电器台打短工,有一次讨要工钱时跟负责人起争执,吵得非常凶,我激昂的嗓音引起一位去电台办事的导演的注意,他随即邀请我给他新拍的片子配音,从此一发不可救药,配了几部电影后,我独特的嗓音开始引人注目,而我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正确的生活方向,于是到处拜名师潜心学起配音来,非常快就成为一名专业的配音演员。有时我也到电台客串做节目,生活日渐稳定走向了正轨,到跟祁树杰结婚的时候,我在圈中已是小有知名度了。于是衣锦还乡,结婚四个月我就跟开装饰企业的祁树杰一块回了长沙,后又受邀在一家用电器台当DJ,虽然没以前繁忙,但还是有导演慕名而来找我配音,有时侯也录制广播剧,甚至是上台表演话剧,日子过得非常平静,不好也不坏。  但祁树杰后来却反对我配音了,缘由是我工作时入戏太深,分不清戏里戏外,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神魂颠倒,吃饭睡觉的时候念台词,生气发怒或悲伤的时候也念台词,就像鬼魂附了体,完全游离在现实世界以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就让我亲爱的老公深感恐惧,怕我有朝1日会疯掉就坚决禁止我再参与任何配音工作。  如何说呢,我这位亲爱的老公应该是爱我的。当初他也是费了很大劲才追到我,认识他好长期我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假如不是他那巫婆似的妈妈竭力反对,上五台山当尼姑我都不会嫁给他。我这人就这德性,其他人越阻拦的事情我越来劲,从小到大,无论吃多少亏载多少跟头,我就是死性不改。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祁树杰的妈妈促成了大家的婚事,我到今天都记得我们两个偷偷领本儿后他妈妈求生不能求死不可以的表情,那个痛快!  我到目前都搞不清祁树杰当初为何死心踏地要娶我,其实当时我压根就没看上他,感觉他撑去世了也就是个包工的头,我好歹也算个名人嘛。不过话说回来,他开的那家居装修饰公司规模还是不小的,他在北京也算是有房有车的主,追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也是一群群,只有我从不拿正眼看他,即便后来确立了恋爱关系我对他也是若即若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给我送礼物物付房租哄我高兴没什么坏处。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好几次我都想把他踹了,他却像是中了邪似地硬要拽着我,可怜兮兮的,像个没娘的孩子,很大地激起了我潜在的“母性”,于是只好又跟他鬼混下去,到后来我实在是火了,骂他为何要死缠着我,他就说,我不想再错过,我不可以放手,怕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你。那表情就像是拽着救命的稻草,当时瞅他那可怜相,我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嘴上却说,“你是否以前受过什么刺激,逮着我把我当你以前的相好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跟我过不去啊?”  “考儿,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勿拒绝我的爱,即使你要去爱其他人,也要等我去世了后再去爱,我去世了你爱哪个我都没话说。”  我无奈地看着他,当下就意识到,我粘上条蚂蝗了,这辈子怕是甩不掉了。后来的结果想也想得到,不了解是他委屈了,还是我委屈了,反正大家在一块儿了。结婚以后的几年里,用没硝烟的战场来形容大家的婚姻生活是一点也不为过,不是我跟他的战场,而是我跟他妈妈的战场,两个女性为了争一个男性,那戏演得那个热闹,目前反过来想想,假如没这股热闹劲,我估计大家的婚姻撑死也不会超越一年。但就为了争那口气,我硬是把这场战争延续了四年,八年抗战的一半哪!以至于对于大家四年的婚姻生活,除去婆媳间此起彼伏的拉锯战,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回味的。 当然这并非说祁树杰对我不好,相反,他如愿以偿地娶了我后,还真把我当心肝宝贝似地宠着,赚的钱如数交给我,买大房屋给我住,有时我跟他妈妈吵起来,他当着他妈的面赔小心,又是鱼翅又是冬虫夏草地送,转过身回到家立刻又掏出信用卡塞给我,一个劲地赔笑脸说:“老婆,消消气,明天好好去逛逛,看中什么买什么,千万不要跟钱过不去。”  看在信用卡的份上,我多半原谅了这孩子,我一直感觉他像个孩子,尽管他生得牛高马大,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单独在一块儿时,他疲惫无助的样子,像极了个丢了什么东西没找回来的可怜孩子。我也想过试着走进他的内心,但他提防得非常死,生怕我看到他内心的东西,这无形中也就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他到底是个哪种男性,他到底丢了什么,为何要死死拽着我不放?我找不到答案,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变着法子整他,折磨他,而可气的是,无论我做错什么,他从不说半个“不”字,一直充满爱怜地把我深深拥进怀里拍我的肩,“小坏蛋,下次可别如此了哦。”  你见过如此的男性吗?爱不上,恨不成,如此的男性如何就偏偏让我撞上了?!  不过有一次,他还是跟我较了真的,那是结婚的第二年,我怀孕了,背着他把孩子偷偷做了,他生平首次冲我发了火,硬是一个月没理我,住了一个月的酒店,到目前我都明确地记得他从酒店搬回家时身上那股冲鼻的消毒水味和恶心的空气清爽剂味。其实我做掉孩子并非冲他来的,是冲他妈妈来的,那老太太做梦都想抱孙子,虽说有两个儿子,可老大是不需要指望的,在海外到今天生死不明,于是眼巴巴地想要老幺给她弄个孙子抱抱,延续祁家的香火,我就是看在这一点才拒绝生小孩的,你说要生就生啊,把我当工具了?但做掉孩子后,我还是感觉自己有点过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于是就打电话叫祁树杰回来,给他做了顿饭,饭桌上含情脉脉地跟他说:“老公,不是我不想生,而是我感觉大家应该多享受一下两人世界,毕竟我是爱你的……”  “你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祁树杰被我灌了两杯酒,刹那间眼眶通红,“你真的说了爱我,老天,你真的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你说爱我了……”  我顿时内疚不已,心里在想,这孩子只怕是真的受过刺激,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晕,真话谎话都听不出来。  “你真该千刀万剐!”  米兰听说这事后把我骂非常惨。  “我也感觉我仿佛是有点过分。”  “过分?”米兰当时瞅着我剁了我的心都有,“你悠着点,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做得太过分小心遭报应。”

  她的话不幸被言中!  我真的遭报应了,祁树杰我亲爱的老公在我毫无提防的状况下狠狠给了我一刀,背着我偷情不算,还死给我看,他用死反击我的麻木不仁,让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就这一点,我感觉他比我狠!所以我才恨他,不是恨他跟人偷情,而是恨他赢了我,他居然赢了我!  祁树杰的妈妈得知我把她儿子的骨灰葬在长青墓园后大发雷霆,她刚开始是要把儿子葬在湘北老家的,被我拒绝了,没理由,你说葬哪就葬哪,是我的老公,我说了算!假如祁树杰了解他死后婆媳战争还没有歇火,不了解他还舍不舍得死。反正我是想不通,人都去世了,那老太太还跟我争,一把骨灰也争,那就争呗,我就不信我黑发争不过你白发!  可是米兰了解后却在电话里数落我:“你……你真是的!她那样大年龄你跟她争什么,老年丧子本来就非常凄惨,想把儿子骨灰葬在身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跟人家较个什么劲呢?”老实说我接不上话,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老女性从来没把我当人看,更不要说把我当她家媳妇看,寡居二十几年的女性心理一定是不正常的,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死不要脸下贱无知的狐狸精,勾引她儿子不说还死缠着他,苍天有眼,当初可是他儿子赖上我的。  米兰听我没吭声继续说:“想想看,你丧夫大不了还可以再找一个吧,她老太太那样大年龄丧子,你总不可以让她再去生一个吧,所以说到底,她是弱势……”  “可是葬都葬了,你总不可以让我去把骨灰挖出来吧?”  “那你早说啊,我要了解你跟你婆婆在这事上还没有达成一致,打死我也不会给你推荐长青墓园,我以为你们是商量好了的呀!”  “商量个鬼,刚刚还跟她吵了一架呢。”  “吵什么,不是已经葬了吗?”  “她怪我葬错了地方。”  “你是葬错了地方!”  “不是的,她怪我墓址没选好。”  “长青墓园那地方很好啊,熟人推荐的,说是风水非常不错……”  “是非常不错。”  “那老太太除去对没葬在湘北表示气愤,别的应该没什么说的吧,退一万步说,哪儿的青山不埋人呢?”  “她就是怪我墓址没选好。”  “那你到底选在哪呀,姑奶奶!”  “在……叶莎的旁边。”  电话里好一阵沉默,估计是米兰没回过神。  “你说你……选在哪?”她小心翼翼地问。  “叶莎的旁边啊。”我倒回答得轻松。  “你有病啊!你哪根神经搭错了,有病就去看大夫,没病你发什么神经啊……”米兰简直气炸了,在电话里咆哮如雷,我都可以想象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白考儿,我算是服了你了,只有你才想得出这馊主意!你还是快点筹备另一块坟墓吧,估计祁树杰他妈妈熬不过去,她会活活被你气死!”  “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你个头,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好开始,给自己留条活路才是上策!”米兰突然又好言相劝,还是试图将我从仇恨的歧途上拉回来,“考儿,大家看到你这个样子真不了解怎么说好……”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可是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我不说话了。说实话我也不了解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像是冥冥中有人指使着我一样,让我丧失了根本的自制力,我控制不住自己燃烧的心!  下班后一个人落寞地回到家,我没任何食欲,僵硬地躺在床上,任凭音响中婉转低沉的音乐抚慰心底又开始隐隐发痛的伤口。还在从少女年代开始,每每受伤,我就习惯用音乐来疗伤,成效出奇地好,可是这一次为何没起色,祁树杰死后,我每天枕着音乐入睡,把音乐当饭吃了,伤口却还是没愈合的征兆。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意识到,祁树杰已嵌入我的生命,他已经在我生命中生了根,我从没试着爱过他,却被他的爱桎梏了四年,现在他的爱已逝,我的心也就被掏空了,只留了个物是人非的现实让我没办法面对。他对我原来是这样的要紧,我却直到目前才悔悟!  整个夜晚我都在流泪,抱着祁树杰的遗像哭得声嘶力竭,自从他过世,这还是我首次这么痛快地哭。然后我想起了以前的不少事,他对我的容忍和迁就,娇惯和溺爱,迷恋和痴情,一点点地全浮目前我脑海里,而我对他却只有冷漠和嘲笑,我从来就没看起他过,嫁给他,或者跟他生活,只不过我没选择的选择。他肯定是恨我的,不然不会以如此一种方法结束生命,他是在跟我进行最激烈的抗争,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但数天后是祁树杰的百日祭,我一到墓园,所有些悔恨又烟消云散了,祁树杰的坟紧挨着叶莎的坟,墓碑连着墓碑,两个人都在碑石上笑意盈盈地瞅着我,就像那天两人横尸太平间一样,用最残酷的冷漠嘲笑我的愚笨和迟钝!  我顿时火冒三丈,花也扔了,冥纸也没烧,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这对长眠了的狗男女,这个时候我才了解,为何要把祁树杰的坟选在这了,我是潜意识里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这仇恨,无论怎么样,不可以忘记这恨!  “我不会忘了的,祁树杰,你欠我的下辈子也要还!”我叫了起来。山谷间竟有回声,“你欠我的下辈子也要还!”一遍遍地在山谷回荡,居然变成了山谷对我的声讨。那声音诡异无比,传到最后居然成了祁树杰的声音,他在山谷的那边一遍遍回话着:你欠我的下辈子也要还!你欠我的下辈子也要还……  我顿时毛骨悚然,吓得夺路而逃,刚转身就跟一人撞上了,我尖叫起来,把他们也吓了一跳。“你做什么?”他们非常不客气地质问道。  我这才定下神看了那人一眼,是个男性,非常面熟……  “你看到鬼了?”那男性略带嘲讽地瞅着我。  “你才看到鬼了呢!”我魂魄着了地,回过了神,抬头看着这男性,脑中顿时火花四射,叶莎的老公!今天是祁树杰的百日祭当然也应该是叶莎的百日祭,我如何就没想到呢。耿墨池!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叶莎的碑下角,赫然刻着他的名字。  “白考儿!”这家伙也在祁树杰的碑下角看到了我的名字,还念了出来。  “你如此是非常不礼貌的,先生。”我瞪着他。  “有来有往啊,你不也看了吗?”他瞟了我一眼,把花随便地扔在了叶莎的碑前,然后一语不发地跟亡妻对视。  我悄悄查看他,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是精神抖擞,一身米色洋装,头发一丝不乱,腕上的伯爵名表熠熠生辉,假如不是眉宇间那掩饰不住的清冷的忧伤,他实在是一个叫人怦然心动的男性。而就像上次见到他不像是参加老婆的葬礼一样,他今天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拜祭我们的亡妻,悠然自得的神态倒像是去赴一个暧昧的约会。 一阵风吹来……  隔着两步的距离,我突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我一向非常反感男性用香水,但这个男性却用得恰如其分,香水淡淡的味道跟他本身洁净高雅的气息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仿佛他天生就是如此的味道,浪漫、幽远、冷静……  “这是你的杰作吧?”他看着两座完全相同并排而立的墓碑,转过脸逼视我,显然他在克制我们的怒火,“天才的构想啊,亏你想得出来!”  “如何啦,他们都做得出来,我会想不出来?”我冷笑道。  耿墨池气得说不出话。瞧他瞅我那眼神,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是妖精,他是来擒妖的还是如何着。我呢,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如何瞅我我就如何瞅你,故意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火花四溅,惊心动魄。他被我瞅得一愣一愣的……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他突然就笑了,迎着我勾魂的目光,笑得非常诡异。  “笑什么?”  “想笑啊。”  “有哪些好笑的!”  “不笑难道哭吗?”他双手抱胸,挑衅地瞅着我,“事情都如此了,他们两个在地下恩爱呢,大家还有必要为他们坚守贞操吗?“  “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呢。”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也说。  我盯着他,眼珠子忽悠了两圈,哈哈大笑。脸上笑着,心却前所未有地被撕裂,三个多月强压下来的痛楚此刻全摊开了,痛不欲生,鲜血淋漓。好!非常不错!我在心里咬牙切齿。  回来的时候,我搭他的便车,坐在副驾座上,我一声不吭,闷闷地靠着车窗发呆。他也没说话,自顾开着车,可我了解他一直在拿余光瞟我,看得出来,此君对我充满好奇。我也是啊,这个男性身上有种磁力,吸引着我想将他看个原因,但又不可以太明显地表现出来,如何着也得淑女一点吧。于是我把车窗打开,装作若无其事地赏析外面的风景。秋季的风携带些许凉意迎面扑来,空气中尽是泥土和野菊花的芬芳,叫人神清气爽,只不过风非常大,将我的长发高高扬起,飘他脸上去了。我抱歉地冲他笑了笑,关上车窗。他的双眼没看我,嘴里却说:“干吗关上呢,吹吹风挺好的。”  “怕你凉过了头。”我瞟他一眼。  “我永远不会凉过头,只能热过头。”  “你目前热过头了吗?”  “身边美女相伴,自然有点心头发热。”  “还好,不是头脑发热。”  “你期望我头脑发热吗?”  “我看你蛮冷静的,不像是个随意发热的人。”

  “你也非常冷静,不像是个容易上钩的人。”  “何以见得?”  “你这眼睛睛比洞里修炼千年的妖精还厉害,会上钩吗?”  果然这样,他把我当妖精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擒妖的呢! 我脸不改色心不跳,反击道:“耿先生真是太抬举了,不过跟妖精坐一辆车的人一般更不是人。”  他一个刹车,差点冲到路边的一个池塘里去了,我的魂魄飞出老远,好半天没回过来,可他却敲着方向盘呵呵直笑,气得我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你想谋杀?”我瞪着他吼。  “你会谋杀我吗?”他反问。  “你会被我谋杀吗?”我也反问。  “走着看啊。”  “走着看!”  车子又重新发动了,他仿佛故意开得非常慢,没再说话。我也没说话。到城里时,天色已晚。“一块吃顿饭吧,为了你差点被我谋杀。”他还算客气地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对,为了以后防止被我谋杀你是该请这顿饭。”  他一愣,饶感兴趣地将我上上下下扫荡个遍,这回就不像是看妖精了,像看外星人。“你很与众不同啊!”他说。  “谢谢,”我礼貌地回敬,“你也不简单。”  接着他把我带进了芙蓉路一家非常雅静的餐厅,那餐厅有个非常浪漫的名字,“邂逅”。餐厅里面别有一番天地,木顶红墙,四周挂着五六十年代明星的照片,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桌椅全是原木,餐厅一角的吧台也是原木色,吧台旁边放着架钢琴,可能演奏的时间已经过了,琴凳是空着的,大家进来时餐厅里放的是一首经典英文老歌《bressanon》。  耿墨池领着我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我抬头一看,奥黛丽·赫本正在墙上的照片里冲我笑呢,绝代佳人。我认得那张照片,是她的成名作《罗马假日》的剧照。这部片子我非常喜欢,看了无数遍,一直想象着假如我也是个公主,是否会也有罗马假日这么浪漫的邂逅。可惜我从小到大只有灰女孩的命。  “如何,想当公主?”请我吃饭的男性见我双眼直往墙上瞟忍不住问。好厉害的男性!  “这是每一个女生过去有过的梦想。”我回答说。  “我就不喜欢公主。”耿墨池非常不以为然。  “由于你不是王子嘛。”  “那你遇见过王子吗?公主殿下。”  我老实地摇头,“没。”  耿墨池点头。我又补充一句:“我只遇见过野兽。”  菜上来了。我毫不客气地开动了。他看看我,也吃了起来,真是斯文啊,一看就是个绅士,受过好教养,切牛排时慢条斯理,姿势高雅,喝酒时也是慢慢的品,不像我一杯红酒两口就灌完了。他笑着给我斟酒。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我不是淑女,别指望我有你这么高雅。”我实话实说,切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闭着嘴巴嚼。他忍俊不禁:“别急,慢慢吃。”

  “嗯……”我摇摇头,吃力地咽下牛排,“难得有人买单,得多吃点,起码得把今天的本吃回来,我的魂魄还掉在那个池塘里没回来呢。”  “哦,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需不需要待会儿我去把你的魂魄捡回来?”  “不需要,先搁那吧,下次我一个人去捡。”  “你常常丢魂吗?”他唐突地问。  我横他一眼,正想着如何反击,他又一句话丢过来,“我也常常丢魂,譬如此时此刻……”  我呵呵笑了起来。这个男性真是有趣!我盯着他,好奇心愈加膨胀,恨不能我们的双眼就是X光,将他里里外外全照个通透。可是这个男性看上去随心所欲,却是铜墙铁壁,不要说X光,就是激光只怕也穿不透他的心。  “有你这么看男性的吗?”耿墨池对我毫不遮掩的注视显然有的吃不消,“一个女性,而且还是一个新寡的女性这么不遮掩地看男性,你就不怕其他人怀疑你的本分?”  “本分?”我故作诧异状,反问道,“我14岁就不是处女了,16岁的时候就差一点跟男性私奔,如此的女性本分吗?嗯?”  我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特别我说自己14岁时就不是处女的话更是惹得餐厅里那些男性脖子都快扭歪,他们都在好奇地又有的好色地查看我和耿墨池。我倒无所谓,耿墨池就有点挂不住了,端着酒杯非常是窘迫。  “你目前在干什么?听说你是个钢琴家,是不是真的?”我不想太为难他,把话题转移到具体的事情上。  耿墨池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有的呆滞地看着前方没说话。  “听说你在长沙这边还有个什么工作室。”我继续问。  “凡音音乐工作室,就在芙蓉路的远景大厦,”他低下头,看着杯中的红酒出神,“我跟她合作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大家会分开,目前好了,过去那些曲子成了绝唱,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搭档了……”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情绪非常低落。我却是瞪着双眼仿佛没听了解,他们是夫妻呢,如何会是搭档?  “你呢?听说你是个演员。”他定定神,抬头看着我。  “配音演员,以前是干这行的,目前金盆洗手了,在电台混呢,不可以跟你大钢琴家比的。”  “如此也非常不错啊,混也是一种境界呢,我也想混……”他高深莫测地说,眼底掠过一丝不容易知道的忧郁,还有迷茫。  出了餐厅,他的心情才日渐好转,热情地邀请我跟他去夜店坐坐。  “行啊,你带路。”我晕晕乎乎,仿佛有点醉了。 耿墨池就把我带到了蔡锷路一家叫蓝调情怀的夜店,里面人不少,灯光昏暗,音乐躁动,各路鬼男鬼女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大家找了张角落里的小台并排坐下,要了酒,又开始喝。他边喝酒边吸烟,我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自己嘴边,我已经好几年没抽过烟了,耿墨池立刻凑过来给我点上,我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两人的距离明显拉近。不知什么时间,大家喝着喝着,对视的目光模糊起来,耿墨池忽然伸手爱抚我柔润的脸,目光温顺悲伤地注视着我,欲言又止。  我头更晕了,不由自主地迷乱起来,什么东西电流般极微妙地穿透了我的四肢和大脑,让我瞬间麻痹得不可以动弹,天哪,面前的这张脸,假如再贴近一点,我就要昏厥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很隐晦又很明确地在给我传达着一种信息:我的生活会为这个男性而改写!多么危险的“信息”啊,太恐怖了,为何会如此?为何偏偏是这个男性?

  我的意识这时已经乱得不像样,像被托在了高高的云端,飘飘渺渺的,竟弄不清是什么时间跟他侧着脸KISS的。他的吻湿润绵软,携带迷乱醉人的男士荷尔蒙气息,感觉是多么的熟知!明明跟他是首次亲近,如何像相恋多年的男女朋友呢?我突然感觉一阵心痛,心中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应该是这个男性,是大家都可以,如何可以是他?他是哪个?他是叶莎的老公!  耿墨池当然不了解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或许是装作不了解吧,我也是他情敌的老婆呢。他显然是熟稔此道的,惊慌失措了一阵,见火候已到,不由分说就拉起意识模糊的我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此君非常不客气,甚至是有的霸道,从夜店里一出来,也不问我住哪,直接把我塞进车里带回了家。两个醉醺醺的男女忽然独处一室,酒立即就醒了不少,再到浴室经热水一冲,我的意识回来了,一丝不挂地站在陌生的浴室里,非常费劲地在想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解决。  还没有等我想了解,耿墨池一身酒气不请自入,他的忽然闯入让我本能地抓东西遮掩身体,结果越急越乱,反而什么也没遮住。耿墨池这个时候已没了清醒时的文质斌斌,不屑地说:“别遮了,不就是没穿衣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女性,你更不是没在男性面前脱过衣服,都别装了,既然跟我回了家,该做什么你应该非常了解才对。”  我当然了解该做什么,这时我已经无力反抗什么了,当他把我抱到洗脸台上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但也就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被一种自虐的快感麻痹了所有些神经……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却在床头看到耿墨池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祁树杰,我终于也睡了你的女性!  那个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我杀到远景大厦的时候,耿墨池还以为我只不过吵吵而已,我冲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又是一拳,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了,立刻拉住我。  耿墨池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看着疯了似的我,了解是来者不善了,但为时已晚,我一阵狂跳神经一错乱,居然脱起了衣服(这不是正常人所为,我当时一定是不正常的)!等他意识到问题紧急时,我脱得只剩一套紧身内衣了,再脱就会露出文胸底裤,但我脑子全乱了,丝毫也没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脱,当时围观的人大多是男的,耿墨池不考虑所有地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旁边几个女生也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捡起衣服披在我身上,我不穿,还要接着脱,边脱边骂:“王八蛋,你简直枉为男性,玩弄一个毫无提防的可怜女性,你感觉非常过瘾吗!好啊,你玩,我陪你玩!有种别拦着我,让我脱,我陪你玩,玩死都没问题,王八蛋……”  耿墨池了解再闹下去事情只能愈加糟,他脱下我们的黑色风衣一把将我裹住后拦腰抱起直奔电梯。我又踢又打,又喊又叫,他的力气也很大,蛮横地抱着我,等车库的保安帮着一开门,他就重重地将我扔进驾驶室,踩下油门飞也似地开出了大厦。全大厦的人都在笑,他们看了一场好戏,可以想象是多么地开心不已。我当时就悲哀地预想到,我这回大概又要出名了! 而被捉上车后我还在发神经,要不是锁了车门,我没准跳了车。耿墨池也不理我,非常无所谓的样子,打开音响,边赏析音乐边将车子开得飞起来,音响里放的居然是《卡门》序曲。  车子最后停在了湘江边,我忽然就安静了。这是个伤心地,和祁树杰刚结婚的时候就常来这,夜深人静时,祁树杰喜欢将车子停在江边的小树林里,大家激情似火地在车里缠绵。后来我的单位也离这不远,没事我就喜欢到江边散步,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祁树杰陪着。他出事后,我就极少来江边,平时上班也是绕道而行,现在第三面对这滔滔江水,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江有多深,就沉得多深。  “还叫啊,如何不叫了?”耿墨池恢复了些镇定,冷冷地看住我,“不是想玩吗,我不怕的,只须你点头,我立马将车子开到江里去,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他们玩得起,大家也玩得起!”  我双眼发直,说不出话。  “真是不赖啊,白考儿!”他点燃一根烟,还在稳定情绪,语气却明显地缓和了很多,“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当着那样多人脱衣服,我不服你都不可以,我甘拜下风怎么样?”  我还是不说话,但眼泪已止住了,狠狠地瞪着他,目光能杀人。  耿墨池无所畏惧地迎住我的目光,非常认真地说:“你我都是成年人,都了解自己在干什么,我不不承认我可能伤害了你,但你不是男性,你没办法理解一个男性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耻辱,当然你也是受害者,你能一定跟我上床时就没报复叶莎和你老公的念头吗?你能一定吗?”  我瞠目结舌。  “你不可以一定对不对?既然不可以一定干吗要死要活的?我又没强暴你。”耿墨池整张脸都被烟雾笼罩。  “但你侮辱了我!”我仍然气愤难平。  “或许是,”耿墨池非常诚恳地址头,“我当时写那纸条也是一时冲动,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跟我一样,都是受害者,大家不应该同类相残,伤害你并非我的初衷,这一点我可以非常真诚地跟你道歉。”

  “我不同意!”  “你有权利不同意,但你闹也闹了,还让我在同事前出了洋相,你也没亏多少,何况我还挨了你两拳,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而且还是一个女性的打。”  “挨打?惹毛了我杀人都不在话下!”  “这我相信。”  “相信就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我就跳下车,“砰”的一声重重砸上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耿墨池没叫我,但可以想象他着实受到惊吓不小,以他的绅士身份,估计没见过我如此的疯女性。据他后来讲,我刚走,他所住公寓的物业处就给他打电话:“耿先生,快回来,你家遭劫了!” 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回到家,疲惫不堪,折腾了一上午,体力已透支到极点。我洗了个澡,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把自己狠狠抛到床上蒙头大睡。也不知睡到什么时间了,电话响了,米兰打来的,单刀直入直入主题:“听说你今天发了顿宝气,还当众脱衣服,是否真的啊?”  “不愧是记者啊,消息这么快。”我双眼都没睁。米兰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那是,我是干吗的,啥事能绕过我的耳朵,何况还是你的事情。”  “你乐个什么啊,我无力跟你瞎扯,我要睡呢。”我说着要挂电话。  “别挂别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  “啥事,快说。”  “祁树杰的哥哥有消息了。”  “关我啥事,祁树杰的什么事情我都没兴趣了解!”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继续我的美梦。可是没睡多长时间,电话又响了,我抓起电话火冒三丈:“哪个啊,半夜三更的,其他人还睡不睡了?”  “是我。”电话那头是个磁性的男音。  “你是哪个?”我非常没耐心。  “白天才打完架,如何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忘了?”  “你如何了解我的电话?”  “你的手机还在我车上呢。”  “啥事?”  “如何这么没耐心,你倒是睡得安稳啊,我都要流落街头了,”耿墨池气呼呼地说,“你差点把我的房屋给拆了,物业企业的人还以为我家遭劫了呢。”  的确这样,我去远景大厦之前就已经将他的家彻底掀翻,能砸的都砸了,到我无力砸了的时候,整个屋子已成废墟,如东京十二级大地震般惨不忍睹。可是我毫无悔意,呵呵冷笑着说:“是我砸的,那又如何,我没放把火烧了算是实惠你了。”  “那你还不如放把火烧了。”  “你想如何着吧?”  “你应该给我些补偿,我的损失可不小。”  “你要钱?”  “NO!”  “那你要什么?”  “搬来跟我一块住。”  “什么?”  “跟我住一块儿,如何,考虑一下?”  “你开玩笑吧?”  “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为何要跟你住一块儿?”  “补偿啊,刚刚说了。”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亏你想得出来!”  “天才的构想,你忘了?”  “没忘,可是我不想我的名声被你毁于一旦。”  “你的名声?你的名声非常不错吗?”那混蛋在电话里笑。  “的意思是?我的名声不怎么样?”  “仿佛不太好,”他实话实说,故意打击我,“据我听到的是不太好。”  “既然不好,你还招惹我?”  “你错了,白小姐,我不太喜欢跟名声好的女性接触,那样就看上去我的名声非常坏……”  这个男性真的是厚颜无耻!

一般会出轨的人都是什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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